姜澈刚把洗漱用品拿出来,一回头就看到这一幕。他无奈地推了推眼镜,转头对正在挂衣服的谢寻星笑道:“你看他们俩。”
谢寻星瞥了一眼那个虽然在转圈、但眼睛已经快闭上的沈闻璟,眼底满是宠溺:“嗯。”
姜澈走过去,伸手按住了那个快要转飞出去的吊椅,“别转了,一会儿晕车没吐,晕椅子吐了。”
这一夜,窗外的风声呼啸,吹过云杉林发出海浪般的声响。
屋内却是暖意融融。
大家围坐在地毯上随意地聊着天,喝着热牛奶,然后在那种极致的放松中,沉沉睡去。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a市。
不同于赛里木湖那足以涤荡灵魂的纯净蓝,这里的夜色被霓虹灯切割得支离破碎。
金贸大厦顶层的宴会厅内,正如同一座巨大的销金窟,流淌着昂贵的香槟与名为“野心”的暗流。
这是一场顶级的商业酒会,能拿到入场券的,无一不是这名利场中拥有姓名的人物。
水晶吊灯投下繁复的光影,折射在那些推杯换盏的酒杯上。
大提琴的低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却掩盖不住那种特有的、带着虚伪与试探的交谈声。
商悸站在人群稍显疏离的一角。
他手里捏着一只细长的香槟杯,指节修长,肤色冷白。
今日他穿了一套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剪裁严丝合缝地贴合着身形,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那是一种几乎有些刻板的禁欲感。
即便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依旧让他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哎呀,商总!我就说这背影看着眼熟,还真是您!”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凑了过来,脸上堆着那类生意场上特有的热切笑容,身后还跟着一位妆容精致、眼神羞怯的年轻女孩。
“王董。”商悸微微颔首,礼貌却疏离,“好久不见。”
“是啊是啊!上次合作那个案子,多亏了商总高抬贵手。”王董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随即侧过身,把身后的女孩让了出来,“这是小女,刚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毕业回来。婷婷,还不快叫人?这可是咱们a市最年轻有为的商总,以后你要多向人家学习学习!”
那个叫婷婷的女孩脸颊微红,看着商悸那张犹如精雕细琢般的冷峻面容,心跳有些乱了节奏:“商……商总好。”
商悸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超过一秒,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你好。”
说了一会话,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这对父女,商悸刚想找个更清净的角落透透气,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那笑声带着几分磁性,又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意味,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在捕猎前的低吟。
“商总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本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娴熟啊。”
商悸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
这声音,太熟悉了。
他转过身。
谢承言就站在离他不不到两步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