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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程汐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他可能和贺峻哲是一伙的，想除掉你！我去联系他，不是自投罗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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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我和他势同水火，你去找他，才最不会引人怀疑。”贺峻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话语里充满了算计，“你是我的‘未婚妻’，刚刚经历了生死，对我‘失望透顶’，想要寻求新的靠山，合情合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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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反间计。让她假意投诚，去风正豪那里套取情报，或者至少，扰乱对方的判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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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相信我？”程汐看着他，眼神复杂，“不怕我假戏真做，真的投靠了风正豪？毕竟，跟着你现在看起来可没什么前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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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笑了，那笑容带着点邪气，又有一丝笃定：“你会吗？”他不等程汐回答，自顾自说道，“程汐，你贪财，怕死，但也最讲义气。我若真的倒了，贺峻哲和风正豪会怎么对待一个知道我那么多秘密的‘前助理’？灭口是最简单的选择。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懂。而且……”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我们刚刚才同生共死过，你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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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句话，他说的很轻，带着点调侃，却又像一根羽毛，轻轻搔过程汐的心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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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汐沉默了几秒，然后嗤笑一声：“贺峻霖，你这套对我没用。”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我当双面间谍？可以。报酬加倍，风险另算。还有，我需要一些能取信于风正豪的‘投名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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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公事公办的态度，反而让贺峻霖眼底的笑意更深。他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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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贺峻霖爽快答应，“‘投名状’我会准备好，是一些看似机密，但无关痛痒，又能让风正豪相信你价值的东西。至于报酬……”他拉长语调，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程汐便重心不稳地跌坐在他沙发扶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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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贺太太还在乎那点小钱？”他仰头看着她，呼吸近在咫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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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汐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这个男人，就算落魄到如此境地，依然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她强作镇定，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防止他再靠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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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这套糖衣炮弹。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才是硬道理。”她试图抽回手，却再次被他攥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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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都依你。”贺峻霖从善如流，但握着她的手却没放，“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对一下‘口供’？比如，你是因为什么对我这个‘未婚夫’失望透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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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带着戏谑，仿佛在说：编，我看你怎么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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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汐瞪了他一眼，脑子飞速运转：“比如……你穷困潦倒，还脾气暴躁，控制欲强，并且……”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凑近他耳边，用气声恶劣地说道，“……某些方面，可能不太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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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危险地眯起：“程、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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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吃瘪的样子，程汐终于心情大好，咯咯地笑起来，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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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城市依旧危机四伏，但在这间小小的安全屋里，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却在斗嘴和算计中，奇异地驱散了那份沉重的阴霾。他们的联盟建立在利益与危险之上，看似脆弱，却在一次次生死边缘的试探中，悄然滋生着超越算计的藤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