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阳光透过窗帘，将客厅映照得温暖明亮。傅诗语兴致勃勃地翻看着一本艺术杂志，突然眼睛一亮，抬头对正在沙发上看军事期刊的耿继辉说：</p>

<i>傅诗语</i>“壮壮哥！你看！市美术馆有个新展览，‘混沌与秩序：当代抽象艺术联展’！听说很有名！好几个国际大师的作品！我们下午去看吧？”</p>

耿继辉从期刊上抬起头，目光扫过杂志上那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由混乱色块和线条组成的图片，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抽象艺术？这完全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甚至可以说是…理解禁区。</p>

<span>耿继辉</span>“…一定要去？”</p>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p>

傅诗语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带着点撒娇的意味。</p>

<i>傅诗语</i>“去嘛去嘛！陪我一起去嘛！你上次答应我的，要陪我多接触不同的艺术形式！而且这个展很难得的！就一会儿，看完我们就回家，好不好？”</p>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和期待的表情，耿继辉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叹了口气，合上期刊，认命地点点头。</p>

<span>耿继辉</span>“…好。陪你去。”</p>

傅诗语立刻笑逐颜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p>

<i>傅诗语</i>太好了！我就知道壮壮哥最好了！”</p>

下午，市美术馆。</p>

环境优雅安静，灯光聚焦在一幅幅“意义非凡”的画作上。来看展的人大多衣着时尚，低声交谈，或凝神沉思，氛围…很“艺术”。</p>

耿继辉穿着一身便装，身姿依旧挺拔，但站在这些光怪陆离的画作前，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他的眉头从进展厅开始就没松开过。</p>

傅诗语则如鱼得水，兴奋地拉着他，在一幅幅画作前驻足，低声给他讲解：</p>

<i>傅诗语</i>“你看这幅！艺术家用这种撕裂的笔触和对比强烈的色彩，表达了工业文明对人性的挤压和异化！这种张力！太震撼了！</p>

”她指着面前一幅像是用油漆桶泼出来的、红黑交杂的巨大画布。</p>

耿继辉：“……” 他努力地盯着那画，试图找出一点“工业文明”或者“人性”的影子，但看了半天，只觉得像…战场被空袭后的焦土？或者…测试爆炸后的靶场？他谨慎地保持沉默。</p>

<i>傅诗语</i>“还有这个！”</p>

傅诗语又拉他到另一幅画前，这幅画布上是大片混沌的灰蓝色漩涡，中间点缀着一些诡异的白点。</p>

<i>傅诗语</i>“看！多么深邃！仿佛宇宙初开的混沌，又像是深海的无尽漩涡，引人遐想…”</p>

耿继辉：“……” 宇宙初开？他只觉得像…洗衣机搅混了的迷彩服？或者…烟雾弹的效果？他继续保持沉默，但眼神已经开始有些茫然。</p>

傅诗语完全沉浸其中，又走向下一幅。这是一幅由无数个彩色小方块杂乱无章堆叠而成的作品。</p>

<i>傅诗语</i>“这位艺术家探讨的是数字时代的碎片化认知！看这些色块！看似无序，实则有一种内在的逻辑和节奏…”</p>

耿继辉的视线开始无法聚焦。数字时代？碎片化？他只觉得眼花缭乱，像盯着一个坏了的老式电视机雪花屏。</p>

他的大脑，习惯了处理精确的地图坐标、清晰的战术指令、明确的敌我目标，对于这种完全开放、毫无逻辑（在他看来）的视觉信息，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和…困意。</p>

傅诗语还在兴致勃勃地分析着下一幅画的“隐喻”和“符号体系”，一转头，发现耿继辉没有跟上来。她回头一看——</p>

只见耿继辉还站在那幅“数字时代碎片化”的画前，身姿依旧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看似专注地落在画上。</p>

但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神是放空的，没有任何焦距。眼皮正在极其缓慢地、一下一下地…往下耷拉。</p>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仿佛在抵抗地心引力。他的脑袋也微不可查地、一点一点地…往下沉。那副样子，像极了在极度无聊的会议上强打精神，却最终败给瞌睡虫的…可怜虫。</p>

傅诗语先是一愣，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凑近他，压低声音。</p>

<i>傅诗语</i>壮壮哥？”</p>

没反应。耿继辉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艺术的“深邃”和自己的困意中。</p>

傅诗语忍着笑，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p>

耿继辉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突然点名，瞬间惊醒！眼神骤然恢复锐利，甚至带着一丝战场上的警惕，迅速扫视四周，身体微微紧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