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重新启动，驶向傅诗语市中心的公寓。夜更深了，路上车辆稀少。</p>

<span>耿继辉</span>“你公寓安全怎么样？”</p>

耿继辉目视前方，看似随意地问道。</p>

<i>傅诗语</i>“挺好的啊！”密码锁，小区安保也严格，楼栋还有门禁。放心吧，耿队长！我这目标又不大。”</p>

<span>耿继辉</span>“目标不大？</p>

”耿继辉瞥了她一眼，眉头习惯性地又拧了起来。她这样貌……在昏暗的街头角落画画的画面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不行。</p>

<span>耿继辉</span>“一个人，尤其这么晚，还是少在外面活动。”下次画画早点收工，或者找个有同伴的地方。”</p>

傅诗语看着他严肃的侧脸，知道他这是职业病又犯了。她心里其实甜丝丝的，这啰嗦的关心，都是真切的在意。</p>

<i>傅诗语</i>“知道啦知道啦，”耿继辉同志指示很具体，傅诗语同志谨记于心！下次保证执行命令，天黑前收工！</p>

耿继辉被她这俏皮的样子弄得有点无奈，嘴角的线条却柔和下来。到了她公寓楼下，耿继辉找地方停了车。</p>

<span>耿继辉</span>“到了，我送你上去。”</p>

<i>傅诗语</i>“不用了吧？就几步路……</p>

”傅诗语话还没说完，耿继辉已经下车绕过来帮她拉开了副驾门。</p>

得，命令式关怀，不容拒绝。傅诗语无奈又好笑地下了车。</p>

走进明亮的电梯大堂，耿继辉看似随意地扫了一眼墙上的消防通道图和几个监控摄像头的位置。电梯上行，他站在傅诗语斜前方一点的位置，肩背挺直，眼神警惕地观察着楼层显示和门缝。</p>

傅诗语看着他这完全切换进入警戒状态的样子，突然觉得特别有安全感，又有点莫名的心疼。这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无论是喧嚣战场还是平静公寓。</p>

“叮——”电梯停在傅诗语住的楼层。走廊空旷安静，灯光通明。傅诗语掏出钥匙卡打开了厚重的防盗门。</p>

<i>傅诗语</i>“到家了，进来吧？”</p>

傅诗语站在门口，侧身邀请，脸上带着温柔的浅笑。</p>

耿继辉的目光在她打开的防盗门锁上短暂停留了一瞬，似乎在快速评估其安全性，然后才抬脚迈入。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包裹了他。</p>

是松节油的干燥气味？不，太干净了。是颜料？似乎也不浓。最终他分辨出是一种类似阳光晒过棉花的味道，混合着某种清冽的草本香气，和她身上的味道很像。房间干净整洁，但不冰冷。米白色的沙发看上去很柔软，上面随意搭着一条米黄色的针织毯子。开放式厨房台面整洁锃亮。</p>

空气中萦绕着一种安静、祥和、有序，又充满了个人创作气息的氛围——窗边立着画架，被一块浅灰色的布盖着，旁边散落着几个调色盘、洗笔筒。书籍在角落里堆着，不少是厚厚的美术画册。</p>

这与他那冷清简洁得像作战地图一样的单身公寓，完全是两个世界。</p>

傅诗语关上门，将钥匙和小手袋放在玄关柜子上，弯腰准备拿拖鞋给他。直起身时，却看到耿继辉站在玄关处，没有动。他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专注，牢牢地钉在了玄关拐角通向客厅的墙壁上。</p>